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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运动使数量众多的医院得以建起,医生们已以识到医院在教育及提供更为集中的积累看病经验的场所方面所具有的价值。但18世纪时的医院不仅反映了医务工作者的抱负,同样也反映了狭隘的自负、基督教的仁慈或仁慈的专制。医院一般受医院董事会或宗教教派控制.他们拥有权力决定哪些病人是施善的合适对象,免除债务的病人该感谢谁。再有,特别是在法国和意大利,医院通常更兼有监护和管制的功用,因为许多医院都将病人与轻犯、乞丐、老弱者、孤儿、妓女、失业者和疯子集中在一起。到1790年为止,人们已尽了很大的努力将(为病人而设置的)主宫医院(Hotel Dieu)与一般的收容所(hopitaux generaux)的功能区分开,后者用于收容五花八门的社会偏常者和不奉者。但是一些早先设立的,对病者、不能自立者或偏常者不加区分的机构依然存在。起码,医院仍给其住院者打上了贫穷和社会福利不足的印痕,因为那些有财力的人或是在自己家里接受医疗,或是去医生的办公室看病。
随着19世纪早期“医院医学”的出现或“(减免费)诊所的诞生”,这种情况开始发生很大的变化。在1794年后的50年中,医院逐渐成为医学教育和研究的中心;它们成了医学知识的庇护所、医学职业结构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机构、医学权力的堡垒。这是否构成了一场“革命”几乎只是个语义解释的问题。思想的产生渊源流长,而机构的创立也不可能基于社会真空。以医院为基础的医学教育、以医院为中心的医学实践以及系统的病历记录在启蒙运动时期还鲜为人知。法国大革命所引发的诸多改革中有不少在先前的几十年中已付诸行动或至少已要求这样做。新兴医院医学的泰斗中有许多人如皮内尔、科尔维沙(Corvisart)、卡巴尼斯等,都已在古老的体制下实践了多年。然而,只有在法国,大革命才有可能带来了大规模的社会和教育试验,而这又是一项艰巨而复杂的宏伟事业,影响着数千名学生和数万名病人,它使法国显得与众不同,并使1794年成为医学史上不平凡的一年。在那年,化学家安托尼·福克罗伊Antoine Foummy yahoo maps,1755—1809在第戎的解剖学家兼内科医生弗朗索瓦·门西埃Frangois Chanssier xp boot cd,1746—1828的帮助下,向国民公会递交了一份报告,在该报告的基础上形成了一项法律并于1794年12月初通过。根据这项法律,在巴黎、蒙彼利埃和斯特拉斯堡建立了三所新型“卫生”学校。之后不久,它们更名为医学院,并在数量上又有增加,它们主要用于培养随军医生。到拿破仑战争结束时(1815年),巴黎已被公认为医学领域的麦加。然而,就如许多事后被视为转折点的法律(或事件)一样,1794年的法律所要解决的近期问题也是很有限的,只是解决医院财政、病人医疗、医学教育和医疗机构以及法国革命所创新的营业许可方面存在的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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