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电影业坚持24P近百年不动摇?

为何电影业坚持24P近百年不动摇?

Napoleon Chan / 2020-01-16 16:5134643

在CES2020上,UHD联盟宣布为了让电视更好还原电影制作者的意图,推出了电影制作者模式(Filmmaker Mode),此举获得了松下、LG、Vizio、三星、飞利浦多家电视制造商,以及罗·托马斯·安德森、瑞恩·库格勒、帕蒂·詹金斯、马丁·斯科塞斯和克里斯托弗·诺兰多名著名导演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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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制作者模式是一项减少电视“后期”的功能,它会禁用电视MEMC功能,让画面保持在24P,保留原始画面长宽比,白平衡设定在D65白点,让电视呈现尽可能还原出电影院的效果。电影制作者模式最核心一项指标是24P,自1920年代有声电影普及起,24P已经成为电影制作的铁律,只有李安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双子杀手》少数电影尝试突破这一禁锢。为何电影业坚持24P近百年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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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26年,华纳兄弟电影公司为了发行有声电影,制作了一个由唱片录音系统、影院放映机联动组成的Vitaphone录声系统,并应用在电影《唐璜》(Don Juan)上。为了让电影画面适配Vitaphone系统,播放出流畅的声音,手摇放映机装上电动马达,以每秒24帧(24P)速度播放影片。采用24P后,有声电影还消除了默片的闪烁感,稳定的图像使观众能注意超过50%图像信息,自此24P成为电影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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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制作中,胶卷是一项非常巨大的开销——片长两小时的24P电影共由172800帧画面组成,而且电影原始素材利用率很低,往往不超过3%,原始素材帧数超过了5760000帧。为了控制成本,除非拍摄升格镜头(慢动作),电影拍摄只会采用24P,上世纪九十年港台电影为了进一步压缩成本,往往采用尺寸更小Super16胶片代替Super35胶片。胶片电影时代一直沿用24P关键原因是控制胶卷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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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码时代,储存介质从胶片转移到可以复用的闪存卡之上,理论上降低拍摄成本,那24P为何在数码电影时代24P仍大行其道呢?电影迈入数字时代的标志是ARRI在2009年发布了第二代数字电影机Alexa,它在保持胶片的色彩、动态范围下,将感光度从EI 500(灯光白平衡)提升到EI 3200,提升了2档,在不损失画质下可拍摄120P升格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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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拍摄的视频可以压缩格式存储在机内的索尼SxS Pro卡上,又能以无损格式ARRIRAW储存在Codex Onboard S上,但是当年闪存价格昂贵,一张64GB的SxS PRO超过一千美元,因此在用Alexa拍摄《权力的游戏》第一季时存储介质选择了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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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技术成熟,闪存价格开始降低,如今新款的SxS Pro+卡128GB只要四五百美元。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电影4K化。ARRI 4K电影机Alexa LF在使用片门全开模式(4448×3096分辨率)以及HDE格式(High Density Encoding,高密度编码,一种无损压缩RAW技术)下,单帧文件大小为11.5MB,一小时24P电影数量为996.2GB。电影分辨率增加抵消了闪存成本下降,储存费用仍然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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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并没有显著降低成本,但改变了电影拍摄方式,我们看到更多在低照度环境下拍摄的电影,或是低照度画面变得更为明亮、提供更多细节,拍摄慢动作镜头不需要专用摄影机,电影制作可以做到边拍摄边现场调色,可见即所得降低了电影制作风险……假若电影从24P提升到120P,一会抵消数字化带来的高感优势,重回“黑暗年代”,二是榨干了主流电影机的升格能力,拍摄慢动作画面必须使用复杂的Phantom Flex系列电影机,最后是储存成本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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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杀手》使用了ARRI ALEXA XT M、Phantom Flex 4K拍摄,120P直接榨干了ALEXA XT M的升格能力,慢动作镜头必须使用最高支持4K@938P的Flex 4K拍摄

巨大器材开销只是电影业不愿意放弃24P一个原因,人的因素同样不可忽略。在近百年时间里,电影业已经培训了海量基于24P拍摄的人员,他们知道如何在24P下呈现流畅画面,知道如何设计24P下的打斗动作,知道如何在24P下实现“电影质感”……假若放弃24P,他们需要重新学习一切。

电影业要放弃24P,升级到48甚至120P,不仅要升级器材,增加资金投入,而且要培训现有电影从业人员,难度远超2K升级到4K,至今坚守24P自然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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